天青

1V1乙女战士,是浣熊

【刀剑乱舞】【三日婶】神明(4)

这个系列没有具体的主线剧情所以只是间歇性地片段糊墙,没看过前篇不影响

时间线接3

古代神明pa

(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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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皆是细密的白。

 

绘名下意识地用手摩挲了一下那些织物,触感柔软又不失硬挺,像是上好和服所用的正绢布,还泛着主人温凉的体温。

 

她的手早就不是原来跟随着父母劳作时那样的粗糙样子,十指变得白皙而柔软,有着修剪得益的指甲边缘和保留的长度。时光的长河把那些粗糙的茧子一点点泡软了,像是人为地选取蜿蜒舒缓的流水浸泡麻草,好抽出白絮织成柔软的绢。过去的记忆连同丢弃的外壳一起逐流而去,于是手指也恢复成有着众多仆从簇拥遣派,有着源源不断新鲜牛乳的贵族姬君才能保留的柔软样子。

 

……或许更柔软也说不定。

 

因为三日月前进的方向毫无章法,随心所欲,从来都像是毫无目的的漫游。行走在山林便夜宿林间,也不去花费什么力量好塑造起宏伟的神宫,只是随意的席地而卧,草叶便蒸腾起水雾,从叶尖开始卷曲。

于是这双手所触及的都是柔软干燥的草叶,清晨的露珠和垂枝的浆果,又或是行走间和服大袖勾上的枝叶,随手抚过时,轻吻手背的花朵。

 

还有就是三日月抵达一处供奉着自己的神社前,随水漂流而来的竹筏。

那些竹筏用交错绳捆扎地密密实实,在四周摆放上点燃的烛火,然后才是中间所摆放的名贵织物、器具还有惯例的绘马和食物。在黑夜中,远远地就能看见它的踪迹,像是漂流在银河里的星星。

 

漂流着的竹筏到了三日月的面前就停滞不前,宛如温顺的马匹寻找到了主人。

 

那时候三日月就拉着她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让她站在身前,让她的眼睛能映入那些精致的刺绣,握着她的手让她能触摸到到那些硬挺的正绢。

 

她就学会了分辨那些名贵织物的种类,用指腹触及,脑海里就能浮现出对应的答案。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她只记得被神明按在身前,被困在怀中,围绕的都是三日月身上浅淡的香气,像是冬日结冰的河流在阳光下蒸腾的水雾,像是雪下的梅枝氤氲的芬芳。

 

她只记得三日月的吐息一下下吹拂过她的耳廓,明明是温凉的体温,那时候却只觉得发烫,连三日月按住她肩膀的那只手也是,从指尖到手掌,体温像是能透过一层织物,烫的她身上留下贴合的印记。

 

她完全不记得三日月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的体温和笑起来时身后胸膛微微的震动,透过空气传进她的心里,连带着她的心也一起颤起来。

 

绘名侧过脸去看,神明的侧脸一如往常的清隽,月光流泻在他的发间,眼中是天光与夜幕的交织,金月划分之所。

他笑起来,惹得脸侧稍长的发在空中晃动,无端地惹人心痒,惹得她喉咙发干,像是喉咙也因为神明的体温烫起来一样。

 

那时候神明的眼中盈盈月色,像是封存着流淌的熔金。

“小姑娘呀,……不喜欢吗?”

 

 

 

或许是印象太过深刻,也或许是那些岁月的朝夕,神明的神气已经印入了她的灵魂,即使不用眼睛看,即使刚醒来的大脑还昏昏沉沉,长期被神气所温养,熟悉了彼此的这双手,在触上的时候,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过多的确认,传递至空茫茫的脑海的一瞬就给出了体温的答案。

 

体温。

 

绘名不自觉地将这两个字在口中咀嚼,逐渐清醒的大脑才理解分析出了——在神明的膝上睡着——这个事实。

 

她的第一反应是装作未曾清醒,然而刚刚闭上眼的同时,三日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哈哈哈,小姑娘醒了吗。”

 

神明的声音带着一贯的笑意,但在心虚绘名听来却有着已经洞悉一切的蕴藏。

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动作利落干净一气呵成,完成的时候神明的话音还仿佛刚刚落下。有什么遮住了视线,她伸手去揭,眼角余光瞥到的天幕已是沉沉。

“醒了醒了,已经结束了吗?”

 

绘名随口应答,检查着身上的衣物,不敢去看向神明的眼睛。其实她并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却坚定地认为并非问责。

但很快,她就不得不看向神明了,因为那些纯白的打褂和纯白的振袖。

 

“……是……白无垢?”

说是看,其实也只是脸朝向神明罢了。她根本不敢去看神明脸上的表情,只好垂着眼睑盯着地面,手指不住的去抠白无垢上的新月纹路,颤动的眼睫仿佛受惊的鹿。

 

“唔,是有什么问题吗?我不太了解人类这种衣饰,可是有什么出入?”

神明的语气未变,像是在讨论天边的云彩一样闲适。

 

绘名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指甲嵌进白无垢上新月的纹路,她的心沉了下去,声音却轻的像是飘忽在天边的云彩里。

“不,我的意思是这种衣饰是新娘才能穿的。……新娘,你知道吗?新娘的意思就是……”她舔了舔唇,似乎在寻找一种能够让永寿的神明理解的说法,“就是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啊,我知道呀。”三日月笑起来,绝艳的姿容更盛,眼中金月像是能与身后的明月争辉,“小姑娘,不就是我的新娘吗?”

 

“不,你不知道。”这是绘名第一次反驳三日月,那些经久累月的酸楚集聚着像是要爆发,她越讲越快、越讲越快,连带着眼里的水雾聚集晃晃悠悠地从眼睫垂落,在袖上留下一个圆斑。

“你是神明而我只是一个凡人,我从不知道我能呆在你身边多久。你可能一开始觉得新鲜,但是很快就会厌倦我。你是神明有什么不能得到的呢,只要你想,给你那些神使或者巫女托个梦就会有大批的小姑娘开开心心地依偎进你的怀里。不、不对,不需要托梦,那些灵力充沛的巫女都足够漂亮,她们甚至能陪你更久。有了她们你就会很快忘了我。可我呢,我只要看看你就觉得足够了,我甚至觉得自己都要坏掉了,我听见你说我是你的新娘我真的很开心,甚至觉得只要这一句话我什么都可接受,但是我很快就明白这大概是你的游戏吧。你从不带我去见见你的朋友,从不对我说你自己的事——”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三日月抓住了她的肩,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

绘名撞进了白衣神明的胸膛,两滴泪水因为撞击的力度从眼眶中滴落出去,落在神明的衣摆上。

 

三日月将她按进自己的肩颈,语气温和地像是初次相见时抚摸她脸颊的手心。

“如你所说,我是神明。我生来没有任何约束,甚至连‘神明’的定义都是你们所给我的。我若是想要,不择手段都可以。对我来说,没有善于恶的划分。我不明白你们所说的‘爱’的什么,但如果是我看着你的时候会浮现的心情,那我想这大概就是吧。”

 

他温言说着,怀中的女孩已经抽抽噎噎地止住眼泪,生理性地打着哭嗝。三日月一边拍着女孩的背,一边用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我尝试用人类的定义去贴合,我以为你想要这些。”

“可你为什么哭泣呢?我只是想要你快乐。”

“请告诉我吧,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拿来给你。”

 

三日月的眼睛很漂亮,初见的时候绘名就这么觉得。

那个时候神域的新月挂在高空,三日月眼中的金月比新月还要璀璨。

 

但这位神明的姿容仿佛没有清艳的尽头。

三日月捧着她的脸,温言说着情话。绘名看见他身后是潋滟的湖水和对岸的盛放的樱。微风裹挟着花瓣,跨越倒映着满月的湖水,映进神明眼中、映进金月里,就像那些凋零的、落入湖中满月的花一样。

 

“嗝,樱、嗝……樱花。”她抽抽噎噎,还抑制不住哭嗝。简单的三个音节被打断了好多次,惹得绯红爬上了脸颊,但是她看向神明的眼睛亮得出奇,水光潋滟地不输半分。

 

“……什么?”白衣的神明女孩的唇边,去聆听心爱人的愿望。

 

“带我去湖的对岸,折一支樱花吧。”

 

 

 

 

 

 

看了很多次,却还是觉得神奇。

 

少女攀着神明的肩颈,向后去看那些走过的湖面。

 

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倒映出天上完整的满月。夜樱飘落的涟漪荡出细碎的光华,复又回复成一片完整的圆。

但是现在,这些涟漪荡在三日月的身后。

 

是莲花。

渐次收拢凋零、沉如水底的莲花。

 

神明不会坠入湖底,因为在他身前两步的位置便有纯白的莲花从湖水中抽枝而生。从含苞到盛放正好是三日月踏上的时间,然后再因神明的行走,从底部荡出点点的涟漪,搅碎湖中的一片满月。当三日月的衣摆划过它瓣蕊的范围,它便收拢凋零,沉入湖底,只余湖面的点点波痕,似乎从未出现。

这短短一瞬的盛放,只为神明的垂青。

 

而白衣神明的臂弯里是同样纯白的少女,踏过湖中的满月,去折一支夜樱。

 

 

“唔……小姑娘想要哪一枝?”踏上对岸的一瞬,那树美丽的夜樱就向神明垂下了枝条,繁盛的枝叶纷纷扰扰,宛如红尘。

 

“……这一枝?”怀里的少女伸出手,探进纷扰簇拥的樱花里挑选。

“还是说这一枝?……我觉得这一枝颜色更好。”

“不不不,还是这一枝吧。你觉得呢?”

……

 

三日月的眼中新月盈盈,怀中少女的话杂乱又重复,可他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一句一句耐心地回答着,直到她最终折下了一枝樱花。

 

绘名将那枝樱花捏在指尖小心地把玩着,袖口因动作滑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或许是月色浅淡,竟看不出哪个姿容更盛。

那的确是枝漂亮的樱花,枝条修长而稍许弯折,花朵簇拥繁茂,足以让贵族们修剪摆放在床头精美的瓷瓶里。

 

“三日月。”她说,“你觉得这好看吗?”

“确实昳丽。”三日月答道。

 

于是少女攀着他的肩颈,迫使他低下头。在神明难得茫然的神色中,将樱花折入他的发间。

 

她笑起来,眼睛明亮地像是天上的满月,但比满月更清晰的确实她的眼睛里、三日月眼中的金色新月。

“这是我唯一的东西,也送给三日月。”

 

 

三日月的气息乱了一瞬。

 

 

他是长长久久的神明,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世俗情爱,早就难以动容。

但是,当少女说出那番话语的时候,他却像是被什么直击了心脏。那些温和表面下摧拉枯朽的东西像是积攒了这么多年一起爆发,樱花折入他的发间,宛如红尘沾染了神明。

 

他闭上眼,像是在克制什么,轻喃着像是说服自己:“过去与未来,身体与灵魂,你是要付出哪一个呢?”

 

“……什么?”

三日月的声音太过低微,绘名只能听见模模糊糊的音节,却耐不住好奇开口询问。

 

三日月很快决定了。

他睁开眼,伸手抚上面前少女的脸颊,语气听起来温柔而富有耐心,眼中的新月却是光华更盛,像是能流淌出灼热的熔金。

“过去与未来,身体与灵魂,你想付出哪一个给我呢?”

他一字一句地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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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这里吧,想写出美的感觉但是笔力不足,吹三日月也难吹。后面的剧情大概是婶婶直球,说“一开始的交易,我便是真心实意地交给你全部”这样的话,但是把所有的东西写出来,感觉也不好。就到这里吧。


婶婶说樱花是她唯一的东西,因为她别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属于三日月的。


当中那个走莲花的场景特别喜欢,一开始的灵感就是出于这里。我想着白衣爷抱着婶婶横穿过湖面,湖面上是满月,莲花在他面前盛开,在他身后掉落。白衣的大袖与白无垢纠缠。

前面尝试了一下写具体的那种方法,其实那么一大段原本只是一句话“因为她的手现在只触摸柔软的花朵,但更多的时候,是握在神明的掌中”。尝试了一下这种写具体的方法,希望不是废话

还有中途婶婶情感的爆发,我可能不太会情感的宣泄……还有很多要改进的地方,感谢大家的喜欢啦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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